第八十章 逼宫-《闺中媚(重生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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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料盛京城中,天子脚下,就这么点儿大的地界,一群人来来回回找了三次,竟是一无所获,毫无蛛丝马迹可寻。
整整一夜,萧让立马金銮殿前,分身乏术,近身暗卫往返于禁廷和平阳侯府之间整整八次,每次带来的消息都是“主母尚未寻得”、“主母未归”……
只一次出门,便杳无音信,查无此人,简直叫人不知所措。
萧让生平第一次觉得无计可施,他肝胆俱焚,心如刀绞。
若不是淮南王李肃硬拦着,只怕他早已掘地三尺,将伽蓝寺夷为平地了。
一夜之间,他仿佛不再是天潢贵胄的平阳侯爷,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,满心惦念着自己的发妻,自己的心上人。
……
男子生的高大俊美,此时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宽阔的肩头微微颤动,埋头不起。
元宁长公主握着佛珠,伸了双臂轻轻抱了抱他,出口的话温柔似水。
“既然丢了,那就亲自去把她找回来。”
……
菩萨像前,燃着三根线香,元宁长公主阖目跪于蒲团之上,嘴中呐呐念着经文。
深檀嬷嬷送走了少主子,挑帘子进了佛堂,肃了手道,“皇上又差了人来,请长公主进宫一趟。”
元宁长公主眼也不抬,淡淡道,“回了。”
深檀嬷嬷面带忧色,“殿下,算上这回,皇上已经足足差人来请了四回了。”
元宁长公主闻言,睁了眼道,“本宫这幺弟,从来心机深沉,从未如此慌乱过。
他这幅模样,本宫还是头一回见呢。”
深檀嬷嬷道,“皇上小的时候最爱粘殿下了。
当时先皇后薨逝不久,先皇众子女中,只有殿下和皇上是一母所出,所谓‘长姐如母’,皇上和殿下自然是亲近非常。”
“奴婢还记得,那年夏天,皇上一脚滑进了太液池的荷花坞里,还是殿下不假思索地纵身一跃,将皇上拖出了水面,才坚持到禁卫军前来救驾……虽说这些年过去了,殿下毕竟是皇上的亲姊,皇上还是惦念殿下的。”
望着菩萨温润的玉面,元宁长公主深思幽幽道,“姐弟情深是不假。
可惜造化弄人,纵有手足之情,一旦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,便是绝情绝爱,绝恩绝义之人。”
当年,先帝正值垂危之际,平阳老侯爷平定柔然属国内乱,归政于柔然王室。
一等侯的侯爵之位已经是进无可进,若要再加官进封,便只能封“平阳王”。
北方边境的十六属国听闻之后,皆是大惊失色,纷纷上表抗议——萧家一旦封王,大燕朝的铁骑便如猛虎插翅,来日若是一朝决裂,踏平十六部属国岂不是弹指之间的事!
当时先帝病榻缠绵,成安帝荣登大宝在即。
平阳老侯爷以大局为重,婉拒先帝封王之举。
先帝于病榻涕零万千,赐平阳侯府一副铁书丹卷、一块免死金牌、一卷无字圣旨。
不料,这一切在新帝眼中,却成了倚仗百年功勋恃宠而骄,成了拉拢人心的故作姿态。
当时为大局的百忍成金,不料竟是为日后埋下了祸根。
后来,平阳老侯爷战死沙场,元宁长公主万念俱焚,一日于宫中撞破成安帝的密谈,如坠冰窟,寒意侵骨,心凉至极,以一场假死逃离了盛京城中的万丈繁华,瞒天过海,代发修行于隐翠峰中。
往事如烟,本以为早已尘封入土。
不料多年之后被提起,依旧历历在目,令人记忆犹新。
元宁长公主道:“夫君浴血奋战,却终是逃不脱天子猜忌。
自打当年本宫无意之间听到了皇上意欲除去平阳侯府的心思……本宫心中便再无血浓于水的幺弟,只有天颜不敢冒犯的成安帝了。”
“夫君已不在人世,加之本宫一再退让,好歹叫皇上打消了些对平阳侯府的忌惮之意。
后来,彦礼拿了那无字圣旨求娶顾家之女,皇上生性多疑,见顾家不过寻常贵族之家,并无兵权在握,竟是疑信参半,当场诘问彦礼三次,见其求娶顾家女之心坚决不移,这才稍稍放下忌惮之心,龙颜大悦地恩准了这场婚事。”
“所谓菩萨低眉,金刚怒目。
天子赏罚,皆是恩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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