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我只是笑笑。 “你这个女人……!你不是她,但你们确实是同一个存在,本喵不会认错,但为什么?” “因为「源稚紫」。” “那个妖怪?” “那是她的「自我」。” “那你是谁?”伊吹问。 “……” “……哼,你好自为之。本喵刚才的话,只是为了须佐之男。”伊吹轻哼一声,又钻进了树林。 被这么一闹,曾制作好的幻境,已然是一团糟了。我干脆将幻境撤下,迎面接下吹来的狂风。 六道之门一开,六恶神便会再次出现。 ……迟早会有一战。 但还要再等等。 我看向了他离开的方向,再度将幻境展开。伊吹都能想到的事,他没理由想不明白。 幻境中仍是祥和平静的景色,这令我终于有些倦怠地靠在了一块石头上,开始休息。待我醒过来时,四周已然变回了原来那样荒凉的模样。我转头望去,正看到他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。 没了白天时的张扬,月光轻抚他温柔的金发,让周身的气势也减弱了不少。 ……是在后悔那个晚上,没能下去手吗? 我站起来朝他走去,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掉落下了什么。 “我很抱歉……你的衣服。”他只是看着翻腾的海面说。 我弯腰捡起,没有客气,为自己披上:“我知道,只要我留在这里,阁下就一定会来。” “……是吗?” “我和阁下那位故人,长得很像吗?” 他不禁将目光收了回来:“……几乎……一样。” “这么说,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了。”我停在了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,转身面向海洋说。 “你究竟是……” “出云国旧神吗?我不是她,我是延续着她的存在。” “——!”他忽地站了起来,转过身看我。 “现在我并没有想要和八岐大蛇联手的想法,亦没有想要帮助这个世界的打算。她最初的目的,也只是想要活下来。” “活下来需要杀死父……伊邪那岐吗?” “不得不那么做。”我说,“必须那么做。” “……为何?” “我才想问。”我立在他的身影之下说,“为何您一开始不问呢?在她去见八岐大蛇之前,您分明察觉到不对,为何不开口问问她?是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她吗?还是那时的信任已经在动摇了?” “……” “失礼了。时间过去这么久了,您又是从千年前而来……” “不知道。”他说,语气轻缓又难过,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不得不在她和高天原之间选择,我没有时间,也……” 那双金色眸子和我对上,很快就挪开了。 “您不擅长说谎。” “……” “分明早已做出了选择,分明只是在后来后悔没有早点结束她,分明拯救人世和高天原比她、比您自己还要重要,您却用这样拙劣的谎言来安慰不是她的我。” “……” “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 他微微愣了一下,朝我这边走了走:“她对须佐之男这样的神明,在高天原时的时间里,是否怀有过真心?” 是否……怀有真心? 天羽羽斩刺向八岐大蛇的时候,她也曾犹豫,害怕自己被须佐之男完全误会,到了那个时候,她该怎么办? 可……她与须佐之男,从始至终都不在同一条路上,殊途从未同归。 所以,那点犹豫已经不见了。 我不禁低头笑了笑,但那又该是怎么无可奈何之事呢? “出云国旧神的初代死于人类和伊邪那岐之手,在知道这个真相之前,她是否怀有真心,您比我更清楚。” “旧神死于……?!” “……” “她……是这样么?”那不确定的语气似乎是在问我,但像在问他自己,他微微低了低头,“我以为……到最后她会愿意对我说出一切……至少……” 不…… 内心索求的并不是这样的话,并不是这样的悔恨,并不是这样不痛不痒的话语,并不是如此冠冕堂皇的话。 于是,我转身—— “您没有被赋予那段血与泪的记忆,不会有铭记,亦不会有赎罪。可当时的她唯有先活着,才能去铭记,才能让你们赎罪。一开始就没有被当成同类,事实上,也不可能被当成同类。她深知如此,才闭口不言。” “就因为如此,所以什么都不说,什么都不去改变吗?” “改变什么?”我停在原地问,“天命吗?” “你不信吗?” “这与信不信无关。何谓天命?若是不做反抗即为顺应天命,反抗就是有违天命吗?殊不知,反抗亦是一种天命。此间不同,无非是从一条路,走到了另一条路。这又何尝不是天命?” “……!” “出云国旧神没有天命,而事实上,所有生灵都没有所谓的天命,只有握在手中的不同选择,以及所遭遇的不同环境。” 天命…… 只不过是被记录的选择和过去。 我抬脚继续向前走,却发现手腕一紧。我不禁抬头,再次对上那双金色眸子。 那时,有一种溢满胸膛的温暖自心头涌出,继而温暖了眼角,正当我选择要放纵这样的「感情」,它却突然如同夏日烟火,转瞬即逝,在夜空中消失得一干二净。 所以,他轻轻地放开了我:“抱歉……” “……没必要为对方道歉。因为,那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事。” “你……?”他有些不解,但很快反应过来,又要抓住我。 可我看见,他将那只手硬生生地收回去了。 “笨蛋!两个笨蛋喵!真是要气死本喵了!”伊吹不知从何处窜出,“你们干脆永远别见面了喵!省得本喵为你们担心——尤其是须佐金毛。你们以为本喵……”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