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诏狱,陆文昭手脚皆被铁链拴住,整个人都被吊起来,嘴里还被绑着防止咬舌的圆球。 张景云看到这一幕嘴角顿时一扯,感觉有点眼熟,他电脑里的学习资料中似乎有过。 但大多是绑在女的嘴里。 张景云连忙看向丁白缨。 她跟丁翀、丁泰被关进另间牢房,嘴里没被塞奇怪的东西,毕竟策划谋杀天启是陆文昭主导。 自然重点拷问陆文昭。 但在魏忠贤下令之前,在场众人,没一个人敢对陆文昭下手,毕竟陆文昭死在自己手里就麻烦了。 “陆文昭,你看谁来了!” 沈炼忽然开口说道。 陆文昭嘴唇发白,很难睁开眼睛,恰在此时,裴纶一盆冷水泼来,直接将陆文昭浇醒。 他定睛一看,“丁修?你怎么…” 张景云对沈炼和裴纶使了个眼色,两人心领神会的退出诏狱,牢房里只剩张景云和陆文昭。 “师伯,你和师父落到如此田地,连我师父都要被你害死,你心里一点都不后悔吗?” “后悔有什么用?” “师伯把该说的一字不落说出来,或许你和师父还有活路。” 陆文昭盯着他:“连你也这么说,看来你与阉党都是一丘之貉,收了魏阉多少银子?” 张景云说:“一万两。” 陆文昭眼中满是讥讽。 “师伯也别用这种眼神来看师侄,这一万两是我自己挣得,宝船纪要你还记得吧?我抢到手的。” “你知道那会害死多少人?” 张景云忽然有些怜悯陆文昭了,“师伯,你还没明白吗?你和师父不过是东林党与阉党争斗的棋子。” 张景云伸手亮出信王腰牌。 “他让我告诉你,魏忠贤问什么,你就说什么,哪个让你与郭真合谋刺杀皇帝,全都说清楚。” 陆文昭看到信王的腰牌直接怔住,这是信王的贴身腰牌,持腰牌者如信王亲临,这番话意味着什么? 他不仅是棋子,还是弃子! 信王竟然选择与魏忠贤同流合污,放弃了支持自己的东林党人,不惜造成血洗东林党的惨剧。 “阉党…真是好手段!” 陆文昭还以为是魏忠贤逼迫信王,信王不得不与东林党划清界限,否则他会被扣上谋杀皇兄的罪状。 张景云看着他说道:“阉党也好,东林党也罢,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权利而狗咬狗。 你和师父蹚这趟浑水就没好下场,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,你把该说的都说了,我请信王去信一封,让你去边军尽最后一份力吧,朝堂不适合你。” 陆文昭颇为诧异,“你本事不小,竟然得信王如此看重?你不怕自己会是下一个我吗?” 张景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道:“师伯,我有你那么蠢吗?连被人利用都不知道?” 陆文昭:“………” “你到底是哪边的?” 陆文昭按耐不住问道。 说他是信王的人,又跟阉党搅和,说他是阉党的人,又被信王看重,竟连贴身腰牌都舍得拿出。 张景云笑笑不说话。 他自己就是一边,连未来的皇帝,都是自己的手下,看到自己依然要跪拜参见,这些陆文昭就没必要知道了。 “我不会说的,与其害了东林党,还不如我一个人承担这一切。”陆文昭缓缓说道。 张景云忍不了,祭出撒手锏。 “师伯,你也不想师父她…” 陆文昭额头青筋暴起道:“混账,你连你师父都不放过吗?她怎么会收你这个混蛋玩意当徒弟!” “你谋杀的皇帝,你连累我师父,跟我有什么关系?如果不是你,师父还在京城开武馆!” 张景云一脸无语,明明是自己蠢,看不出来被人利用,非要为自己的坚持拉上一堆人陪葬? 简直是愚蠢至极。 其实陆文昭从利用凌云凯杀北斋,逼沈炼火烧案牍库、背后捅刀裴纶就已经大错特错了。 当陆文昭手上粘上无辜人的鲜血,他做的事就不足以称之为正义,不过是找个能说过去的借口。 裴纶有什么错? 查个案子就被背后捅刀? 终于,陆文昭松口了。 “我说…” 他看了看墙壁,仅一墙之隔。 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丁白缨,东林党大势已去,信连王都在阉党面前低头,他能有什么办法? 随着陆文昭开口,加上宝船纪要,沈炼、裴纶等锦衣卫尽数出动将涉案的东林党人连根拔起。 一时间朝野震动。 ……… 内阁首辅韩旷有天塌下来的感觉,魏忠贤也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,在外人看来九千九百九十九岁都挡不住他。 因为如今的信王就像个小厮一样,恭恭敬敬的站在魏忠贤身后,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。 天启七年,乾清宫内。 皇帝即将走到人生终点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