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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经过下午阳光的晾晒，和体温的蒸发，二人的衣服已是干了八分，可是现在，心草姑娘的袄裙，竟是被汗水再次湿透，如同从水里捞出。

    坐了下来，可是一旦停止了行动，秋夜的寒意，便肆意的袭来，同时袭来的，还有饥饿。

    “咕噜噜，咕噜噜。”

    听着腹内的鸣响，心草姑娘紧紧的抱住双膝，身体拘挛，用这种方式，对抗寒冷和饥饿。

    可是，身边的男人怎么办呢？他有伤，他也冷，他也同样会饿。

    凄苦的身世，穷苦的现实，心草姑娘越想越悲，倒下身去，依偎住这个男人，把他的手捧住，放到胸前，悲伤凄楚的呜咽声，在残破的窑洞中，久久不绝。

    “张---张---张婶，给我点吃的吧！”

    一大早，云桑镇上的张婶和张叔，就开始起来忙活，他们经营这一家糕饼铺，卖些早点和糕饼，用以维持生计。

    正在低头做糕饼的张婶，突然听到了一声畏畏缩缩的话语，一抬头，见是心草姑娘。都在一个镇子上，偶有往来，当然认得。

    可是心草姑娘的样子，令张婶吃了一惊：“心草啊！你，你怎么，这个样子呀？”

    只见心草姑娘头发凌乱，面上有些泥水的污渍，身上的袄裙，湿漉漉的，也是满是污渍，站在自己的面前，十分的局促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。

    一个姑娘，第一回出来要饭，她所有的尊严尽皆丧失，她所有的曾经尽皆破碎，她，能是一个什么样子呢！

    “张，张婶，给我点吃的吧！”

    一张令人痛心和怜悯的脸，在张婶的面前乞求。

    张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，对心草和她的舅父舅母一家，倒也没有什么恶感。她看到心草姑娘的样子，以为心草是不小心摔到了或者怎么样，她并不知晓心草被舅父赶了出来，现在身无分文，是在乞讨，在她的想法中，心草手中，两文钱终归是有的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，是不是摔到了，下回可要注意啊！两文钱。”

    张婶边说，边把两张糕饼用草纸包好，递给心草姑娘。

    “张婶，我，我没钱！”

    听着蹇涩的话语，张婶表情凝重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心草，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，我被舅父撵了出来，我现在，只能，讨饭吃啦。”

    “他怎么能这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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